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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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陳硯心結束李春韻前輩的訪談後, 第二天下午和同事們一起乘坐航班回了京市。
李翊賢還在海市，她不知道他的具體行程。
不過，他在回到京市的第一時間給她打來電話。
陳硯心認為他在邀請自己共度良宵。
那天的她, 生理期仍未結束。
李翊賢揉捏著她細嫩的手指，問她：“怎麽回事？”
陳硯心如實地告訴他, 她生理期紊亂很久了，靠喝中藥調理，原本正常了一段時間, 現在又不好了。
李翊賢又問：“做過檢查嗎？”
“嗯。”陳硯心說，“做過了。”
李翊賢接了個電話，電話裏人的聲音很是熟悉。陳硯心瞥見了他給電話號碼的備註, 頓時知曉了來電的人是李春韻前輩。
她還居住在海市，過段時間回京市, 等到冬天再去往美國，這是她在采訪時告訴陳硯心的。
“你媽媽給你介紹了沈家女兒？”李春韻在電話裏大驚小怪, “這事兒沒聽你提起過。”
李翊賢在她話出口的第一秒就看向陳硯心的眼色, 見她沒什麽表情波動, 才回覆說：“我們是朋友。”
“那你前女友呢？”李春韻說，“上次來我家做訪談的那個。”
“嗯。”李翊賢悠悠道, “在我跟前，您要和她聊聊？”
“聊聊也無妨, 只是我太忙了。”李春韻笑了笑，多餘的沒說, 很快掛斷了電話。
Spy來家采訪第一天, 她才下樓, 工作人員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她不喜歡家裏人多，所以想通過保姆喝管家的評價來決定到底接不接受這次采訪。
實際上這些年輕人教養很足, 安安靜靜等了她一下午，毫無怨言。
那天晚上，忽然下了點小雨。李翊賢來來回回，徑直上樓去拿了他遺落的手機。
李春韻很是不滿，他的腳底沾了泥漬，弄臟了她的羊絨地毯。
可是從來都只會討她歡心的侄孫，卻冷著臉回她：“臟了就臟了，大不了賠您一個。”
李春韻怔了一下，扯著嗓子問他：“吆，這是怎麽了？”
李翊賢說沒什麽。
她說他這樣子可不像沒什麽。
李翊賢無奈地說她家樓下，碰到了前女友。
姑侄兩個談話從不避諱，話題引了個頭兒，李春韻勢必要問到底。
“哪個？”她直接站了起來，表現出極大的興趣，“我見過嗎？”
李翊賢說：“您見過，就是明天要采訪您的小記者。”
“這麽巧？”
李翊賢沒好氣地一笑：“誰不說呢。”
說完這句，頭也不回地向前走了。
李春韻卻站在門口，望著朦朧細雨裏侄兒高大的背影，滿臉幸災樂禍：“我送你手機殼呢，帶沒帶啊？”
“沒帶明天在來一趟唄。”
“跟你前女友敘敘舊！”
---
“她是故意的。”
李翊賢掛了電話，唇角勾著，看了眼陳硯心，“你采訪她的時候，她沒給你使絆子吧？”
陳硯心乖乖躺在他腿上，懷裏抱著柔軟抱枕，無比認真地說：“沒有呀，怎麽了？”
李翊賢捋了捋她的長發，揉捏她小巧精致的耳垂，說：“沒有就好。”
“李前輩很酷。”陳硯心微笑著說，“她的人生不受任何約束，就算到老，也瀟灑得一塌糊塗，這是太多女孩夢想中的人生。”
spy發出李春韻的采訪後，一段視頻上了三個網絡熱搜。
#李春韻家族#
#李春韻遺產#
#女人應該活出的樣子#
李翊賢評價道：“命好而已。”
陳硯心想了想，才緩緩道：“確實。”
太多人想活成李春韻瀟灑的模樣，可太多人不及她命好。
李翊賢打斷了她的思緒，手指從耳垂移到額頭：“等你好了，帶你去看看。”
“看什麽？”
“看身體。”他說。
李翊賢行動力很強，他有醫院裏的朋友，很快為陳硯心安排了一場全身檢查，從內科到外科，還有婦科。
陳硯心說不用，一年前辦理入職時她做過體檢，所以內外科就免了。
李翊賢沒所謂地說：“那不都一年了麽？”又打趣道，“這麽貼心，想給我省錢？”
既然他都這樣說，陳硯心自然是沒反駁，索性道：“你也做一次吧，全身體檢，陪我一起。”
李翊賢怔了一下，沒想到。“我？”
陳硯心沖著他眨了眨眼睛，說：“對呀，抽血好疼的，你陪我一起。”
李翊賢暗暗發笑，反問她說：“你還怕這個啊？”
陳硯心怎麽會怕這個。但她已經漸漸可以在李翊賢面前隱藏一些沒必要說出口的話，甚至還會偽裝，倚在他懷裏，說：“對啊。”
李翊賢非常吃她這一套。
到了體檢當日，男性和女性體檢的科室卻是全部分開的。除了抽血是護士在同一地方采集，其餘項目，兩人需得去到不同房間。
內科外科的檢查科室很是集中，婦科在別的樓層。
電梯門劃開的時候，陳硯心沒想到會見到遲涔。
她戴著墨鏡，一身休閑裝扮，目光不在任何人身上，比她先認出陳硯心的，是她牽在手裏的小星星。
小星星盯著她看了許久，陳硯心也一直看她。
過了一會兒，小星星甩了甩遲涔的手，奶聲奶氣地問：“媽媽，我是不是見過這位姐姐呀？”
陳硯心莫名感覺到不好意思，但其實沒什麽用。
遲涔這才不緊不慢地擡了眼。
“沒有。”她說。
電梯停留在兒科，遲涔牽著小星星出去，後面跟著兩位保姆阿姨。
陳硯心對遲涔的態度沒什麽感想，對方確實有著充分的理由對她冷眼相待，她沒有解釋的必要。
陳硯心內心裏對遲涔仍是抱著喜歡尊敬的想法，但更多時候，她不敢再去靠近，也不能。
婦科檢查比常規檢查慢一些，有一部分令她身體不舒服，結束時她長長舒了一口氣。
結果很快出來，醫生詢問了一些有關於生理期和生活方式的問題，檢查報告顯示她子宮壁偏薄，月經量偏多。
陳硯心將自己在中醫那裏的結論告訴醫生，醫生說中藥可以喝，對身體有益，其餘則是註意飲食作息習慣，有生育意願盡量早做打算。
這話令她手足無措，她告訴醫生，目前沒有生育願望，她想得很開，不做強求。
醫生笑著評價：“因為你還年輕，來我這裏看病的人很多，三十歲以上的人為求子奔波，但確實有人並不適合生育。”
最後不忘記補充一句：“我給你開了補鐵劑，你按說明服用，一個月後覆查。”
陳硯心檢查結束的時候，李翊賢已經在門外的座椅上等她。
陳硯心告訴他：“拿完藥就可以走了。”
“什麽藥？”
“補鐵劑。”陳硯心告訴他，“沒什麽大礙。”
李翊賢替她拿過包，那動作熟練地像是做過八百遍。
這段時間以來，他和陳硯心的關系熟悉到像是老夫老妻的狀態，但轉念一想，自相識至今，分分合合竟然快一年了。
十一月，是陳硯心二十四歲生日。
李翊賢瞧著她身份證，看著比自己小四歲的年紀，一會兒評價她：“小小年紀心眼兒這麽多。”
一會兒又說她：“小破孩兒一個，一天天拽什麽拽。”
他說後面那句的時候，陳硯心正收拾著準備出門，陳青群裏發消息，周天下午統一到臺裏，有個緊急項目。
陳硯心扭頭看他一眼，語氣無奈地說：“我就是去加個班。”
李翊賢沒好氣地說：“你比我還忙。”
“我和你能比嗎？”陳硯心細聲細語，“你是資本家，我是打工人。”
李翊賢看著她笑。
陳硯心說：“下午我不過來了。”
“你不過生日了？”
“有什麽好過的？”她說，“我很多年不過生日了。”
每每臨近生日，陳硯心總是不可避免地想起慕初妍。
她明明是有母親的人，卻從小過著沒母親的生活。
說怨恨算不上，只是很期待。然而誠如李翊賢所言，她是個嘴硬的人。為了避免失望，索性連希望全部磨滅了。
……
趕到臺裏後，陳青給她和吳辰還有組裏另外一位男同事安排在今晚出差，報道南方某地發生特大泥石流災害，spy雖然為娛樂電視臺，但在播出新聞中，時事新聞占據一定比例。
陳青沒給他們多少時間，陳硯心剛剛回家，才收拾了換洗衣物，電臺的車已經到了小區門口。她檢查好證件，當即出發。
整個下午忙得連稍作停留的時間都沒有。
飛機落地，陳硯心關閉飛行模式，才發現李翊賢給她打了三個電話。
除了在車上，她連回電話的時候都沒有，但是吳辰和另外一位同事在，所以她不方便回電話。
只是編輯了一條消息發過去，說自己人已經在別的城市，問他有什麽事情？
李翊賢回她：「真不回來了？」
陳硯心發去一定位。
李翊賢說：「那好吧，我位子都訂好了，你來不了，我只能叫其他美女來陪我了。」
陳硯心沒忍住笑出了聲，回他：「你敢？」
李翊賢真定了位子等她，這人不來，他給陸赫時打了電話。
陸赫時說：“等著，二十分鐘到。”
結果不到二十分鐘，陸赫時不僅來了，還帶來了沈清荷。
李翊賢只在前段時間和沈清荷有過工作往來，後續淡了聯系。他每天忙不少事兒，其餘時間用來和陳硯心談情說愛，這猛不丁一見面，有點兒吃驚。
不過之前合作的項目完成度很好，後續效果也十分不錯。
李翊賢當時要得急，沈清荷所在的團隊並沒有和他談太多條件，趕在deadline (最後期限)前交了份令他滿意的廣告，無論形式還是效果都令他滿意。
陸赫時睨著他那震驚樣兒，“怎麽樣？驚喜不驚喜？”
有外人在，李翊賢不好回嗆他，不緊不慢地笑起來，對沈清荷說：“坐。”
他一早知道沈清荷的性子和陳硯心完全不同。
陳硯心這人扭扭捏捏，但扭捏的十分好玩兒。沈清荷則大大方方，給人多年老友的感受。
她很快適應了陸赫時和他打招呼的方式，眼眸似彎月，笑著問他：“不驚喜嗎？”
李翊賢說：“還行。”
“好久不見。”沈清荷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他旁邊，“我都有點兒想你了。”
知道她是在開玩笑，李翊賢不能像對待陸赫時那樣的態度對她，直截了當地說：“想我幹嘛，我一有婦之夫。”
相比於沈清荷，陸赫時的表情更為吃驚。
有婦之夫——犯得著這麽避嫌嗎？他在心裏打趣。
“有機會介紹我認識一下啊。”不知道是嘴甜還是怎麽，沈清荷別有意味道，“讓我看看誰這麽有福氣。”
李翊賢嗤笑一聲，沒說認識的事情，只道：“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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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硯心認為他在邀請自己共度良宵。
那天的她, 生理期仍未結束。
李翊賢揉捏著她細嫩的手指，問她：“怎麽回事？”
陳硯心如實地告訴他, 她生理期紊亂很久了，靠喝中藥調理，原本正常了一段時間, 現在又不好了。
李翊賢又問：“做過檢查嗎？”
“嗯。”陳硯心說，“做過了。”
李翊賢接了個電話，電話裏人的聲音很是熟悉。陳硯心瞥見了他給電話號碼的備註, 頓時知曉了來電的人是李春韻前輩。
她還居住在海市，過段時間回京市, 等到冬天再去往美國，這是她在采訪時告訴陳硯心的。
“你媽媽給你介紹了沈家女兒？”李春韻在電話裏大驚小怪, “這事兒沒聽你提起過。”
李翊賢在她話出口的第一秒就看向陳硯心的眼色, 見她沒什麽表情波動, 才回覆說：“我們是朋友。”
“那你前女友呢？”李春韻說，“上次來我家做訪談的那個。”
“嗯。”李翊賢悠悠道, “在我跟前，您要和她聊聊？”
“聊聊也無妨, 只是我太忙了。”李春韻笑了笑，多餘的沒說, 很快掛斷了電話。
Spy來家采訪第一天, 她才下樓, 工作人員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她不喜歡家裏人多，所以想通過保姆喝管家的評價來決定到底接不接受這次采訪。
實際上這些年輕人教養很足, 安安靜靜等了她一下午，毫無怨言。
那天晚上，忽然下了點小雨。李翊賢來來回回，徑直上樓去拿了他遺落的手機。
李春韻很是不滿，他的腳底沾了泥漬，弄臟了她的羊絨地毯。
可是從來都只會討她歡心的侄孫，卻冷著臉回她：“臟了就臟了，大不了賠您一個。”
李春韻怔了一下，扯著嗓子問他：“吆，這是怎麽了？”
李翊賢說沒什麽。
她說他這樣子可不像沒什麽。
李翊賢無奈地說她家樓下，碰到了前女友。
姑侄兩個談話從不避諱，話題引了個頭兒，李春韻勢必要問到底。
“哪個？”她直接站了起來，表現出極大的興趣，“我見過嗎？”
李翊賢說：“您見過，就是明天要采訪您的小記者。”
“這麽巧？”
李翊賢沒好氣地一笑：“誰不說呢。”
說完這句，頭也不回地向前走了。
李春韻卻站在門口，望著朦朧細雨裏侄兒高大的背影，滿臉幸災樂禍：“我送你手機殼呢，帶沒帶啊？”
“沒帶明天在來一趟唄。”
“跟你前女友敘敘舊！”
---
“她是故意的。”
李翊賢掛了電話，唇角勾著，看了眼陳硯心，“你采訪她的時候，她沒給你使絆子吧？”
陳硯心乖乖躺在他腿上，懷裏抱著柔軟抱枕，無比認真地說：“沒有呀，怎麽了？”
李翊賢捋了捋她的長發，揉捏她小巧精致的耳垂，說：“沒有就好。”
“李前輩很酷。”陳硯心微笑著說，“她的人生不受任何約束，就算到老，也瀟灑得一塌糊塗，這是太多女孩夢想中的人生。”
spy發出李春韻的采訪後，一段視頻上了三個網絡熱搜。
#李春韻家族#
#李春韻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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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翊賢評價道：“命好而已。”
陳硯心想了想，才緩緩道：“確實。”
太多人想活成李春韻瀟灑的模樣，可太多人不及她命好。
李翊賢打斷了她的思緒，手指從耳垂移到額頭：“等你好了，帶你去看看。”
“看什麽？”
“看身體。”他說。
李翊賢行動力很強，他有醫院裏的朋友，很快為陳硯心安排了一場全身檢查，從內科到外科，還有婦科。
陳硯心說不用，一年前辦理入職時她做過體檢，所以內外科就免了。
李翊賢沒所謂地說：“那不都一年了麽？”又打趣道，“這麽貼心，想給我省錢？”
既然他都這樣說，陳硯心自然是沒反駁，索性道：“你也做一次吧，全身體檢，陪我一起。”
李翊賢怔了一下，沒想到。“我？”
陳硯心沖著他眨了眨眼睛，說：“對呀，抽血好疼的，你陪我一起。”
李翊賢暗暗發笑，反問她說：“你還怕這個啊？”
陳硯心怎麽會怕這個。但她已經漸漸可以在李翊賢面前隱藏一些沒必要說出口的話，甚至還會偽裝，倚在他懷裏，說：“對啊。”
李翊賢非常吃她這一套。
到了體檢當日，男性和女性體檢的科室卻是全部分開的。除了抽血是護士在同一地方采集，其餘項目，兩人需得去到不同房間。
內科外科的檢查科室很是集中，婦科在別的樓層。
電梯門劃開的時候，陳硯心沒想到會見到遲涔。
她戴著墨鏡，一身休閑裝扮，目光不在任何人身上，比她先認出陳硯心的，是她牽在手裏的小星星。
小星星盯著她看了許久，陳硯心也一直看她。
過了一會兒，小星星甩了甩遲涔的手，奶聲奶氣地問：“媽媽，我是不是見過這位姐姐呀？”
陳硯心莫名感覺到不好意思，但其實沒什麽用。
遲涔這才不緊不慢地擡了眼。
“沒有。”她說。
電梯停留在兒科，遲涔牽著小星星出去，後面跟著兩位保姆阿姨。
陳硯心對遲涔的態度沒什麽感想，對方確實有著充分的理由對她冷眼相待，她沒有解釋的必要。
陳硯心內心裏對遲涔仍是抱著喜歡尊敬的想法，但更多時候，她不敢再去靠近，也不能。
婦科檢查比常規檢查慢一些，有一部分令她身體不舒服，結束時她長長舒了一口氣。
結果很快出來，醫生詢問了一些有關於生理期和生活方式的問題，檢查報告顯示她子宮壁偏薄，月經量偏多。
陳硯心將自己在中醫那裏的結論告訴醫生，醫生說中藥可以喝，對身體有益，其餘則是註意飲食作息習慣，有生育意願盡量早做打算。
這話令她手足無措，她告訴醫生，目前沒有生育願望，她想得很開，不做強求。
醫生笑著評價：“因為你還年輕，來我這裏看病的人很多，三十歲以上的人為求子奔波，但確實有人並不適合生育。”
最後不忘記補充一句：“我給你開了補鐵劑，你按說明服用，一個月後覆查。”
陳硯心檢查結束的時候，李翊賢已經在門外的座椅上等她。
陳硯心告訴他：“拿完藥就可以走了。”
“什麽藥？”
“補鐵劑。”陳硯心告訴他，“沒什麽大礙。”
李翊賢替她拿過包，那動作熟練地像是做過八百遍。
這段時間以來，他和陳硯心的關系熟悉到像是老夫老妻的狀態，但轉念一想，自相識至今，分分合合竟然快一年了。
十一月，是陳硯心二十四歲生日。
李翊賢瞧著她身份證，看著比自己小四歲的年紀，一會兒評價她：“小小年紀心眼兒這麽多。”
一會兒又說她：“小破孩兒一個，一天天拽什麽拽。”
他說後面那句的時候，陳硯心正收拾著準備出門，陳青群裏發消息，周天下午統一到臺裏，有個緊急項目。
陳硯心扭頭看他一眼，語氣無奈地說：“我就是去加個班。”
李翊賢沒好氣地說：“你比我還忙。”
“我和你能比嗎？”陳硯心細聲細語，“你是資本家，我是打工人。”
李翊賢看著她笑。
陳硯心說：“下午我不過來了。”
“你不過生日了？”
“有什麽好過的？”她說，“我很多年不過生日了。”
每每臨近生日，陳硯心總是不可避免地想起慕初妍。
她明明是有母親的人，卻從小過著沒母親的生活。
說怨恨算不上，只是很期待。然而誠如李翊賢所言，她是個嘴硬的人。為了避免失望，索性連希望全部磨滅了。
……
趕到臺裏後，陳青給她和吳辰還有組裏另外一位男同事安排在今晚出差，報道南方某地發生特大泥石流災害，spy雖然為娛樂電視臺，但在播出新聞中，時事新聞占據一定比例。
陳青沒給他們多少時間，陳硯心剛剛回家，才收拾了換洗衣物，電臺的車已經到了小區門口。她檢查好證件，當即出發。
整個下午忙得連稍作停留的時間都沒有。
飛機落地，陳硯心關閉飛行模式，才發現李翊賢給她打了三個電話。
除了在車上，她連回電話的時候都沒有，但是吳辰和另外一位同事在，所以她不方便回電話。
只是編輯了一條消息發過去，說自己人已經在別的城市，問他有什麽事情？
李翊賢回她：「真不回來了？」
陳硯心發去一定位。
李翊賢說：「那好吧，我位子都訂好了，你來不了，我只能叫其他美女來陪我了。」
陳硯心沒忍住笑出了聲，回他：「你敢？」
李翊賢真定了位子等她，這人不來，他給陸赫時打了電話。
陸赫時說：“等著，二十分鐘到。”
結果不到二十分鐘，陸赫時不僅來了，還帶來了沈清荷。
李翊賢只在前段時間和沈清荷有過工作往來，後續淡了聯系。他每天忙不少事兒，其餘時間用來和陳硯心談情說愛，這猛不丁一見面，有點兒吃驚。
不過之前合作的項目完成度很好，後續效果也十分不錯。
李翊賢當時要得急，沈清荷所在的團隊並沒有和他談太多條件，趕在deadline (最後期限)前交了份令他滿意的廣告，無論形式還是效果都令他滿意。
陸赫時睨著他那震驚樣兒，“怎麽樣？驚喜不驚喜？”
有外人在，李翊賢不好回嗆他，不緊不慢地笑起來，對沈清荷說：“坐。”
他一早知道沈清荷的性子和陳硯心完全不同。
陳硯心這人扭扭捏捏，但扭捏的十分好玩兒。沈清荷則大大方方，給人多年老友的感受。
她很快適應了陸赫時和他打招呼的方式，眼眸似彎月，笑著問他：“不驚喜嗎？”
李翊賢說：“還行。”
“好久不見。”沈清荷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他旁邊，“我都有點兒想你了。”
知道她是在開玩笑，李翊賢不能像對待陸赫時那樣的態度對她，直截了當地說：“想我幹嘛，我一有婦之夫。”
相比於沈清荷，陸赫時的表情更為吃驚。
有婦之夫——犯得著這麽避嫌嗎？他在心裏打趣。
“有機會介紹我認識一下啊。”不知道是嘴甜還是怎麽，沈清荷別有意味道，“讓我看看誰這麽有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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